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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rof Natalie Chan

《教會新型態》– 以實踐神學的進路與傳統對話

Updated: Jun 4

陳敏斯教授



「教會並非僵化的群體,而是一個在聖靈中不斷更新和改革自己的群體。更新當下的實踐不必然代表推翻過去的做法,而是在察驗上帝的心意和行動中,誠實地審視這些做法是否與之一致。」--董家驊牧師


自《教會新型態》研究的發佈及一連串的研討會後(時代論壇報導https://bit.ly/3C64GeW) ,中心收到多方的迴響,非常熱切的回應。當中有不少是十分正面的,例如不少都表示大開眼界,喜見新型態、新模式,充滿生命力和使命清晰的教會。但問題也不少,譬如這新教會新型態的聖經和神學基礎,與傳統堂會的關係,實際上的操作和種種挑戰等。很多也同意現在香港教會的狀況不理想,有很大的改善和發展空間,但如何能夠忠於聖經、 有系統地對傳統作出反思? 以更新實踐,建立更多合神心意的教會,確是很多教牧和信徒的所想所求。


筆者相信在這方面的探索,「實踐神學」提供了可行的進路。雖然在華人教會內,很多人對「實踐神學」的瞭解只局限於「實用神學」,在神學院三大支柱的聖經、神學及歷史以外的一些實用科目如教牧學、輔導、敬拜及教會行政等。但「實踐神學」自18世紀末開始,有着很大的發展,並已成為一個獨立的神學領域。雖然實踐神學有很多不同的定義,但在華人福音派群體的處境下,筆者認為現任華福總幹事董家驊牧師的定義頗具參考價值:

「從門徒群體當下的處境出發,藉著上帝的啟示,在聖靈中以各樣方式察驗基督在此時此地的行動,更新我們的心和行動,以參與在其中,朝向上帝終末的國前進。」1



具轉化力的神學 (Transforming Theology)


英國「處境神學」的先軀葛林主教 (Bishop Laurie Green) 認為神學是具轉化力量的。教會被視為脫節,基督徒在整合信仰與生活上困難重重。通過一個更具參與性和實用性的神學進路,我們更能正視當今的議題,讓上帝的國引導我們前進,好使我們有份參與改變社會的工程。要理解神學的意義,從實際動手做較諸試圖給他下一個確切的定義來得合適。神學其實是一種需要我們去經歷的生活方式,而不是需要描述的東西2。他也提到「自1980 年起,世界各地和英國發生了對神學的理解經歷重大轉變。在那些年裡,神學深受城市牧者和實踐者的影響。他們的工作使我們不再將神學視為一組預先構建的程式,然後將這些程式『應用』到某種情況。乃是意識到上帝已在我們的處境當中,透過觀察祂在其中的作為,而非鑽研抽象的理論,對我們了解和認識祂更有幫助。我們稱這種實踐學習為『做神學』。 這是在特定處境下的神學,所以也經常被稱為『處境神學』。」3


實踐神學的切入點 - 牧養循環


具轉化力的神學,絕不能停留在學術和教學的層面,牧養循環提供了一個很普遍的切入點,幫助信徒進入實踐神學的領域。牧養循環是在20世紀初,由天主教的賈爾定主教 (Joseph Cardijin) 提出,經過不同神學家的修訂,而整合成為「經驗 -> 探索 -> 反思 ->行動」。牧養循環深切地影響了當代實踐神學方法,並以不同的形式出現在許多神學家的著作。


圖一: 牧養循環


以實踐神學的進路來說,神學反省只是牧養循環的其中一個環節,而且並非只是停留在個人層面,更重要的是群體的互動和感召。循環的第一步是描述當下,信徒群體一起仔細探討目前的經驗,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人們在做什麼?」現時教會的狀況,正面或負面的經驗,不足和矛盾的地方,都一一仔細描述,幫助我們聚焦,促使我們思考背後的原因。


第二步是探索處境,這個階段的問題是「為何會這樣?」從一個更廣闊和多向度的層面去了解目前的經驗和現象。現在教會的不足,青少年流失背後有社會、文化等等的因素,不只局限於屬靈層面,必須要正視和了解。否則無論如何變革,也搔不到癢處。


第三步是神學反省,是對當下的經驗有深入的了解後,把前兩個階段所得到的問題和分析帶到上帝面前,以基督教的資源、包括聖經、神學、歷史和傳統,在聖靈的帶領和光照下,信徒群體運用想像力將之整合,讓天國跟我們目前的世界接軌、提供實踐的方向。


循環的最後一步是更新實踐,當群體了解現況,一起聆聽上帝,辨識方向後,便是行動的時候了。這階段要問的是「如何回應?」雖然任何行動都是暫時性的,但在每一個行動之後,我們都希望將情況帶到更近神的國度,回應會帶來新的處境和經驗,為下一個循環提供起點。


一起做神學


牧養循環最常被垢病的地方是其線性反省概念與實際情況有出入,畢竟真實處境是錯綜複雜,不是一個個階段的依序進行。但牧養循環的運作其實是很富有彈性的,當然經驗是起點,但經驗在每一個階段都是重要的,並在互動中不斷有新的經驗浮現,改變對現況的詮釋。另一方面循環可從不同階段出發,譬如在查經中衍生行動,而在描述行動的經驗後,再作探索,回到另一個循環。所以重點不是在那裏開始,反而是不要隨便忽略其中一個環節。最常見的是由經驗直接跳到行動,不作探索和反省,現今堂會事工和節目都多,甚至已成為主導,探索和反省不足,以致外強中乾。也有群體只停留在描述和探索階段,而沒有進程到反省和行動,變成一潭死水,並充斥着無力感。另一個極端,也是神學院特別要引以為戒的,就是只停留在研究聖經和神學,完全沒有行動和與這個世界接軌的意圖。


我相信《教會新型態》研究的貢獻絕不是為大家提供一些新模式或成功秘方去模仿,更重要的是在不同模式和型態的展現上,讓我們了解到基督教群體的多元和豐富,每一個群體都可以進行自己的經驗探索,向上帝敞開,被聖靈光照,深入的反省,接受獨特的感召,發揮想像,憑着信心和勇氣去實踐,走出不一樣的路,更貼近上帝的國,將活力和生命力再次注入我們所愛的教會。


(原載於伯特利柏祺城巿轉化中心《 城市心》24期 2021年9月,承蒙作者同意,於此轉載)


  1.  董家驊。<21世紀門徒現場:實踐神學新探索>(台北、校園、2019) 89頁

  2. Laurie Green. Let’s do theology: Resources for Contextual Theology. (UK, Bllomsburry, 2009) P.5

  3. Laurie Green, https://lauriegreen.org/theology-1/contextual%20theology.html

  4. 董家驊。<21世紀門徒現場:實踐神學新探索>(台北、校園、2019) 105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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